一、上半年工业经济运行分析

上半年工业经济整体呈现“生产恢复向好，投资稳定增长，消费稳步反弹，出口明显下滑”发展态势。

2023年上半年，我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3.8%，增速较一季度和上年同期分别回升0.8个和0.4个百分点。从当月增速看，2023年前4个月工业增速呈现明显的逐月回升态势，4月份在低基数效应的支撑下达到5.6%；5月、6月分别同比增长3.5%、4.4%，逐月恢复向好。从历史对比看，上半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2022-2023年的两年平均增速为3.6%，较一季度两年平均增速回落1.1个百分点，增速既低于2020-2021两年同期平均，也低于疫情前平均水平，可以看出，工业生产尚未恢复至潜在增长水平。

从工业对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来看，2023年上半年， 全部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3.7%，低于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1.8个百分点，工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回落至历史同期低位23.5%，低于上年同期19.8个百分点。这主要是由于疫情平稳之后服务业快速反弹，上半年服务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4%，增速领先GDP增速0.9个百分点；相比之下，工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有所回调。但从工业占比看，上半年全部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32.8%，仍然处于2019年以来的较高水平，工业对经济增长的压舱石作用不容忽视。

工业投资稳定增长，投资结构不断优化。2023年一季度，我国工业投资同比增长8.6%，增速较上年同期和上年全年分别回落7.9个、1.7个百分点；但从历史对比看，一季度工业投资增速不仅快于2020-2021年同期的两年平均（0.4%），也领先于疫情前2019年的增长水平（4.4%）。整体上看，虽然工业投资增速有所放缓， 但仍延续了前两年的稳定增长态势。制造业投资的增长趋势与工业投资基本一致，但增长速度自2022年一季度以来持续慢于工业投资。2023年一季度制造业投资同比增长7%，增速比工业投资低1.6个百分点，与工业投资增速的缺口处于一年来的高位。

从制造业内部看，高技术制造业投资强劲增长带动投资结构不断优化。2023年上半年，高技术制造业投资同比增长11.8%，增速自2020年四季度以来一直保持在两位数，遥遥领先于制造业投资；其中，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业投资增长16.8%，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投资增长14.2%。医药、电子等高技术制造业投资的快速增长，将持续优化投资结构，进而优化供给结构，释放经济增长新动能。

消费增速稳步反弹，商品消费恢复较慢。2023年上半年， 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7.2%，贡献率较上年同期大幅提升46.4个百分点， 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基础性作用稳步恢复。上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8.2%，增速较上年同期回升8.9个百分点。从消费类型看，居民外出、娱乐、旅游等消费需求快速释放，带动餐饮收入强劲反弹。上半年餐饮收入同比增长21.4%，2022-2023两年同期平均增长5.9%。相比之下，商品消费恢复较为缓慢。上半年，商品零售同比增长6.8%，2022-2023两年同期平均增长3.4%，增速显著低于餐饮收入，反弹幅度相对较小。

工业出口明显下滑，下行压力有增无减。2023年上半 年， 我国工业企业出口交货值同比下降4.8%，增速低于上年同期15.6个百分点，下行压力较大。从两年平均看，2022-2023年上半年工业企业出口交货值的两年平均增速为2.7%， 低于2020-2021年同期两年平均， 也低于疫情前的2019年同期水平。从各月增速看，1-2月份出口交货值同比下降4.9%，降幅较去年12月份收窄3.5个百分 点；3月当月出口同比降幅小幅扩大0.5个百分点至5.4%；4月份在 低基数的支撑下同比小幅增长0.7%，5月份、6月份出口降幅又有所扩大。整体上看，出口受全球需求萎缩制约明显，下行压力不减。

从行业层面看，以电气机械、汽车制造为代表的装备制造业增长较快，而消费品制造业除烟草、食品、化纤等外基本都出现下滑。

2023年上半年，三大工业门类中，制造业增加值同比增长4.2%，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同比增长4.1%， 均领先 规上工业平均水平；采矿业同比增长1.7%，增长相对缓慢。41个工业大类行业中有26个行业增加值实现同比增长，有20个行业增加值增速较一季度加快或降幅收窄。行业增长面和改善面分别为63.4%和48.8%。其中，电气机械、汽车、铁路船舶、仪器仪表等装备制造业以及化工和有色等原材料行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5%~15.7%，是拉动工业生产增长的重要行业支撑。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皮革制鞋、家具、纺织服装、医药等消费品制造业生产同比大幅下滑5%~12.4%，两年平均也有不同程度下滑，制约工业生产恢复。

从地区层面看，工业大省生产逐步企稳，支撑作用不断增强。

东部地区工业增长全国领先，广东、福建工业逐步回升。2023年上半年，我国工业经济恢复向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3.8%。分省（区、市）看，有21个省 （区、市）工业增加值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中， 海南增长最快，上半年同比增长19.9%，主要是海南炼化100万吨乙烯项目在2023年2月建成投产，带动石油、煤炭及其他燃料加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47.6%，拉动全省规模以上工业增长8.5个百分点。上海增速位居全国第二位，汽车、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通用设备制造业产值同比分别增长21.3%、37.5%、22.7%，受去年同期低基数效应的影响较大。在增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地区中， 黑龙江和北京出现负增长。北京主要受疫苗需求减少和电子信息产业进入下行周期等影响较大。上半年，北京医药制造业增速下降了33%（剔除新冠疫苗生产因素，下降5.4%），电子信息制造业下降了6.2%。

分四大区域看，2023年上半年，东部地区工业增速领先全国平均水平，其中，江苏、山东、河北保持稳定增长，广东、福建呈现出筑底回升态势。东北地区工业增速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除黑龙江表现欠佳外，辽宁、吉林都保持较好增长。西部地区工业增速与全国平均水平相当， 中部地区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工业大省中，江苏、河北、山东、湖北、浙江、四川6省， 上半年规上工业增加值不仅都呈现出同比增长态势，且都分别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成为稳定全国工业增长的重要支撑；河南、湖南、广东、福建等，工业增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二、影响工业经济持续回升的四大突出问题

（一）国内外需求走弱，产销率降低

2023年以来，全球需求萎缩加大我国出口下行压力， 国内消费在低基数基础上实现恢复性增长，但内生动力仍然不足，特别是消费电子、建材等受需求不足制约更为突出。消费电子终端自2022年开始进入下行周期，并且通过产业链向上游芯片、半导体、显示屏等行业传导。2023年上半年，自动数据处理设备及其零部件、集成电路、手机等出口额分别同比下降24.3%、17.7%、14.8%，合计拉动出口额同比下降3 .1个百分点。建材行业与房地产、基建等投资关联度较大。上半年，房地产开发投资同比下降7.9%，降幅逐月扩大；基建投资同比增长7.2%，增速逐月放缓。相关投资持续放缓，对建材需求大幅减少。消费是生产的最终目的和动力，终端消费不足，导致产销率下降，直接挫伤企业生产积极性，制约产能利用率提升。上半年，我国产销率为96.2%，重点产品产量显著下滑， 产能利用率显著回落。电子行业中，微型计算机设备、智能手机、集成电路产量分别同比下降25%、9.1%、3%；产能利用率较上年同期和历史同期均值回落3个百分点。建材行业中，水泥、平板玻璃产量分别同比增长1.3%、-9.1%，两年平均分别下降7.2%、4.5%；产能利用率同比回落1.8个百分点，较历史同期均值回落2 .7个百分点。综合看，电子、建材等增加值规模在制造业大类行业中位居前列，这些支柱性行业受需求不足影响，导致生产放缓，产能利用率也难以提升。

（二）工业企业效益下滑，延缓恢复生产投资

受需求持续不足、工业品出厂价格持续走低等多重因素影响，2023年以来工业企业收入增长放缓、利润持续下滑。前5个月 ，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营业收入同比增长0.1%，增速延续自2021年以来的回落态势；利润总额同比下滑18.8%，降幅有所收窄但仍高达两位数；利润率同比回落1.2个百分点至5.2%；工业企业产成品库存同比增长3.2%，增速较年初快速回落。可以看出，当前企业生产经营预期趋于谨慎，工业企业整体上处于“主动去库存”阶段，特别是部分重点行业效益下滑更加突出，影响产能利用率回升。前5个月，41个工业大类行业中， 有21个行业营业收入和利润总额均同比下滑，有14个行业 利润率同比回落超过1个百分点，有10个行业存货和产成品存货均出现同比下滑。其中，电子行业营业收入同比下降4.2%，利润同比下降49.2%，利润率同比回落2.09个百分点至2.36%；产成品库存同比减少0.4%，存货同比减少6.9%，增速分别较一季度回落10个、5.7个百分点。建材、纺织等行业营业收入分别同比下降6.1%、5.2%，利润同比下降25.9%、27.8%，利润率同比回落1.48个、0.72个百分点。在需求不足、效益持续下滑的形势下，为缓解经营压力，很多企业选择“主动去库存”来减少生产供给，延缓了生产投资恢复步伐。

（三）部分领域产能快速扩张，引发结构性过剩风险

2023年以来 ，各地为拼抢经济，纷纷加大投资力度。上半年，工业投资同比增长8.9%，增速领先固定资产投资5.1个百分点，保持稳定增长态势，是各地稳经济的重要抓手。特别是高技术制造业投资，既能逆周期调节经济增长，又能推动经济结构优化，自2020年四季度以来持续保持两位数增长。但是由于本轮复苏是疫情之后的复苏，并且伴随着房地产深度调整和全球经济格局加速调整，需求恢复缓慢，而投资持续高速增长，部分行业产能快速扩张，导致产能利用率偏低，也引发了结构性产能过剩风险。调研发现，光伏、动力电池等新兴领域以及化工等传统领域，均存在重复布局和过热投资现象，产能过剩风险凸显。上半年，电气行业产能利用率较上年同期回落0.1个百分点，较历史同期均值回落1.2个百分点；但投资同比增长38.9%，增速自2022年以来稳定在30%以上，位居工业大类行业前列。化工行业产能利用率较上年同期回落2.9个百分 点，较历史同期均值回落0.6个百分点；但投资同比增长13.9%，增速自2021年以来 一直保持在两位数。

（四）产业链供应链转移提速，产业转型升级压力增大

近年来，政治、安全等非市场因素成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加速重构的重要驱动力，叠加成本上升、中美经贸摩擦带来的加征关税等影响，我国部分领域产业链供应链转移提速，近期尤以电子领域最为突出。据了解，苹果公司正在加速布局iPhone在印度的产业链，预计2025年全球25%的iPhone产能将 转移到印度，并且这一数据有望在2027年实现翻倍。国内很多电子产业链企业或主动布局，或为防止订单被动迁出，在印度、越南等地均设有备份厂区。美国经济分析局数据显示，与高技术制造业产能转移高度相关的贸易转移效应已经开始显现。2023年前5个月，美国高技术产品进口中，自中国进口占比为18.7%，较2017年最高点回落18.1个百分点；自欧盟进口比重达到22.9%，较2017年提高4.5个百分点；自泰国、新加坡、印度等进口占比稳步增加，合计提高近4个百分点。长此以往，国内企业的订单将持续遭到海外生产基地的分流，国内产业转型升级步伐也将受到影响。

三、下半年我国工业经济发展形势预测与展望

（一）制造业投资增速将延续稳步增长态势

从制造业投资来看，截至2023年6月末，我国制造业中长期贷款同比增长40.3%，比上年同期提高10.7个百分 点。上半年，新发放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为3.96%，比上年同期低25个基点 。制造业贷款保持较高增速且企业融资成本下降，将为制造业投资增长注入动力。另外，2023年7月份以来，《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等政策出台，工信部也提出联合国家开发银行实施专项贷款，加大制造业投资力度，将有力增强制造业投资活力。

从房地产开发投资来看，2023年6月份， 房屋新开工和施工面积均连续三个月降幅扩大，反映房地产开发投资仍处于低迷区间。近期，存量首套住房贷款利率下调、首套房贷首付比例调低、多城“认房不认贷”等一系列房地产支持政策相继出台，将很大程度促进商品房市场需求， 助推房地产市场恢复，缓解房地产开发企业资金压力。下半年房地产支持政策有望逐步蓄力，将助力房地产开发投资筑底恢复。

从基建投资来看，截至2023年6月末，基础设施业中长期贷款同比增长15.8%，有力保障了基建项目推进。8月份 ，建筑业采购经理指数PMI为5 3.8%，比上月上升2.6个百分点，基建投资需求仍保持韧性。但考虑到财政可持续性以及高基数效应，预计今年下半年基建投资增速可能稳中有降。未来几个月，房地产开发投资可能筑底恢复，基建投资将形成有力支撑，制造业投资信心逐步改善，产能利用率稳中有升，下半年制造业投资增速将延续稳步增长态势，同比增长6%左右 。

（二）下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将同比增长7%左右

一是促进汽车和家居消费等政策加快落实。2023年上半年，受促消费政策、轻型车国六排放标准实施公告发布、多地汽车营销，叠加车企半年度节点冲量和基数影响，上半年汽车需求较快增长，部分汽车需求提前释放。下半年，新能源汽车车辆购置税减免政策进一步延长，并在设定减免限额等方面进行优化；《关于促进汽车消费的若干措施》等政策陆续出台，有望刺激汽车消费潜力继续释放， 但汽车消费增速难有大幅反弹。在家居消费领域，2023年下半年，商务部将在全国组织开展“家居焕新消费季” 活动 ，基于功能改造、消费升级的家居消费潜力将进一步释放。

二是居民收入增速明显回升。2023年上半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实际增长5.8%，较一季度回升2.0个百分点，达到去年以来最高水平。此外，国家发改委2023年6月份提出，将努力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基本同步，并在加强居民增收方面作出研究部署。居民收入增长加快及预期改善，将支撑消费稳步恢复。

三是消费者信心逐步增强。2023年上半年，我国个人短期消费贷款新增3009亿元 ，同比多增4019亿元 ，并且多家银行下调个人消费贷利率，居民贷款合理增长、成本稳中有降，助力消费者信心逐步恢复。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城镇储户问卷调查，倾向于更多消费的居民占比连续三个季度回升，2023年二季度末占比较上季度末提升1.3个百分点，居民消费信心明显改善。但考虑到2023年以来我国CPI涨幅逐步回落，支撑消费品零售额增长的价格因素恐将减弱；汽车消费增速难有大幅反弹；电子行业仍未出现明显转机，主要消费电子终端产品下行压力仍较大。综合来看，我国消费增速难有大幅回升，叠加基数升高，消费增速可能较上半年小幅下降，下半年消费品零售额将同比增长7%左右 。

（三）下半年工业出口交货值将同比下滑5 %左右

从国际环境看，世界银行于2023年6月6日发布《全球经济展望》，对2023年全球GDP增速预测为2.1%， 远低于去年3.1%的增速。世界银行还提出，全球经济增长预计将在2023年下半年显著放缓，银行业动荡范围扩大且货币政策收紧，会导致全球经济增长进一步走弱，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金融风险可能加剧，全球及主要国家经济形势更加严峻，海外需求将持续低迷。2023年8月份 ，全球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为49.0%，较上月上升0 .4个百分点。其中，美国PMI呈震荡下行态势，8月较上月下滑1.1个点 ；欧元区PMI较上月有所回升，提升0.8个点 ，但仍处43.5%的低位；日本PMI态势平稳，指数与上月持平；印度PMI在扩张区间继续上升0.9个百分点。另外，截至2023年7月25日， 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较2023年4月初下调2460个基点，这将进一步影响以美元计价的出口增速。

从国内情况看，一是在全球及主要国家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背景下，我国海外订单恢复动力减弱，采购经理指数新出口订单指数连续四个月下滑，6月份 降至46.4%，较上月下降0.8个百分点，出口订单大幅收缩。二是大宗商品价格快速回落，我国工业品生产者价格指数（PPI）降幅扩大，导致产品出口价格下行。我国出口价格指数（上年同月为100）由2022年10月份的115.3降至2023年5月份的99.5，出口价格下行从价格角度进一步拖累出口表现。三是占我国工业出口交货值比重超40%的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 出口降幅呈扩大态势，下半年电子行业仍处于周期性下行阶段，对整体出口的影响仍较为突出。此外，一些出口亮点正在逐步减弱，我国“新三样”出口面临激烈的国际市场竞争；越南等国家房地产市场危机加剧，我国对东盟出口增长动力将减弱。综上所述，预计2023年下半年我国出口将延续负增长态势，下半年工业出口交货值同比下滑5%左右。

当前我国各地区各部门着力扩大有效需求、强化助企纾困，工信部于2023年7月份表示，正加紧制定实施汽车、电子、钢铁等十个重点行业稳增长工作方案，持续加强政策供给，大力支持龙头企业和专精特新企业发展，凝聚工业稳增长合力，我国工业经济持续发展的基本面没有改变。7月份以来，我国汽车半钢胎和全钢胎开工率呈现稳中有升态势；化工领域具有代表性的精对苯二甲酸（PTA）产业链上下游PX、PTA、聚酯切片、江浙织机开工率均呈现小幅回升态势；重点企业粗钢和生铁产量自6月份以来显著回升；磨机运转率和水泥发运率波动恢复。6月份，制造业PMI较上月回升，其中生产指数恢复至扩张区间， 主要先行指标预示工业生产增长有较强韧性。考虑到下半年制造业投资将稳步增长，但消费小幅下降，出口延续负增长态势，预计2023年下半年我国规上工业增加值将同比增长5%左右，全年增长4.5%左右。

四、下半年推动工业经济整体好转的思考建议

（一）多措并举稳定消费恢复势头

一是继续落实落细国家出台的各项稳就业举措，引导和支持劳动密集型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充分发挥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就业吸纳池作用。加强对灵活就业和新就业形态的支持，针对重点群体强化精准就业帮扶措施，通过稳定就业来稳定收入预期。二是加快落实促进汽车和电子产品消费的若干措施，充分发挥大宗消费的提振带动作用。三是支持各地出台政策，鼓励银行机构与客户协商降低存量房贷利率，释放居民个人存款消费潜力。四是充分发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在供需智能匹配和精准对接中的应用，深度挖掘产品实用价值和“情绪价值”， 积极推 广网络协同制造、个性化定制，主动满足消费者个性化需求。

（二）持续加大对企业的支持力度

一是鼓励地方政府在科学研判的前提下，通过加大金融支持、税费减免、政府优先采购等方式对受西方国家恶意打压制裁而产生困难的企业进行产业救济，帮助企业渡过难关。二是引导金融机构设立专项额度，对重点行业、重点企业以及科创企业、中小微企业等加大信贷支持力度，拓宽企业融资渠道，为企业提供汇率、利率风险管理以及套期保值及避险服务。三是鼓励各地完善融资信用服务平台，加大企业信用信息共享和应用，创新征信产品和服务，探索“ 以信促融”模式，引导金融机构对诚信企业不随意抽贷、断贷、压贷。

（三）巩固拓展外贸优势优化结构

一是完善外贸通关便利化促进措施，加强对外贸企业的市场准入和出口许可管理，推动外贸企业实现“一单清” 和“一 口通”。二是做好新兴市场国家最新外贸政策解读， 完善外 贸服务平台类型和功能，帮助企业实现出口市场多元化，降低贸易摩擦带来的不确定性风险。三是支持出口型新能源企业进行碳足迹核算与认证服务，推动新能源汽车、锂电池、光伏等“新三样”产品大规模“出海”参与国际竞争，进一步释放产业活力。四是鼓励外贸企业发展服务贸易和数字贸易，加强技术创新和知识产权保护，强化外贸专业人才培养，推动外贸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方向转型升级。

（四）激发企业活力持续扩大投资

一是加快推进已审批下达的“十四五”重大项目建设， 适度超 前开展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尽快将项目储备转化为实物工作量，使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和制造业投资继续保持平稳增长。二是加快构建国企民企一视同仁的制度和法律框架，切实降低民企融资利率，消除民企面临的“玻璃门、旋转门、弹簧门”等隐形门槛，营造公平的营商环境，激发民间投资活力。三是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 缩减外 资准入负面清单，拓宽外商投资准入范围，加大对欧洲、日韩等重点国家产业引资力度，强化对外资标志性项目的针对性服务工作，推动外资标志性项目落地建设。

本文作者｜赛迪研究院工业经济研究所 乔宝华 张文会 杨济菡 刘世磊 张凯

文章来源｜《企业改革与发展》10月16日 第9期